Doghouse

Tread through my fragile heart gently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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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子阱

从按摩床上爬起来,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。中医师傅下手很重,摁得我哇哇乱叫。这时候就不由得想起表弟,同样是按摩,他经历的叫声一定是娇喘,而且还不是他叫。我唯一的好处是能刷医保,但常年累月的按摩早把余额花光,统筹都花完了。这样一来,什么优势也没有了。

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。表弟一定是勇敢的人,哪怕嫖娼被抓也要先爽了再说。我却不太放得开,唯一的目标是兢兢业业然后有朝一日终于发财。直到半夜我被手法反应疼得睡不着觉,我才开始细想这件事:发财以后十有八九变得油腻而臃肿,而表弟率先一步实现了油腻和臃肿,快乐且释放。那我这些年来的低头哈腰、忍气吞声、越南妹让我非法过境约会我因为惧怕而没有去又算什么?

回想起白天,王老师在给我讲半导体激光器的发光原理,听得我云里雾里。看着我痴呆的表情,王老师很是无奈,接着用他那浓重的北方口音向我解释:你就是躁动的电子,量子阱就是对你吸引力很大的洗脚城,把你禁锢在房间里,然后叫 32 号空穴进去,你说你发不发光?我瞬间懂了,可是我不去洗脚城,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发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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裤衩

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回家的网约车上,脑袋枕着的女人不知道是谁。勉强将视线转向她,眼皮还是重得抬不起来。还是她先开的口:“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打给我。”我操,是戴小姐。瞬间又清醒了不少,才发现自己的手摸在她大腿上,但是酒精很知趣地让它没法抽走,反倒是试图抽走的动作又让我摸了几下。再使劲回想,应该是二场转三场的时候,让表弟拨通了她的电话。她也竟然没有换掉大学时候外地的号码。

我有气无力:“我还有一套正装放在你那里。”

“你他妈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、“早扔掉了。”我以为她会这么说,没想到她只是轻轻地说:“嗯,还在。”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吗?我怎么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,她总是颐指气使、盛气凌人,搞得我很难受?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,但今晚出的差错实在是太多了,我没办法再去顾及这点。我又思维跳跃地说:“我还背得你的手机号。”她明显颤抖了一下,却又什么也没说。

车子飞驰在雨夜的江滨路上,原本很容易晕车的我,此刻却没有任何不适感。恍惚间好像蜷缩在席梦思、空调被和乳胶枕的怀抱里,听着窗外雨水拍打的声音,很适合睡上个眠眠好觉。“前方有礼让行人违法拍照。”她又很适时宜地把我的思绪从枕头窝里拽出来。哦,不是她,是网约车司机手机里赵露思的语音包。

“其实分手后很想和你好好聊聊。”又是轻声细语。我嘟囔着:“你是赵露思还是戴悦?”没有回复,但是一只手放在了我放在她大腿上的我的手上,反复抚摸着。我不再追问,任由她身上的香气包裹着我的酒气。她说:“都是要当老总的人了,不要再穿 T 恤和裤衩了。去买一套新的正装吧。”我没回应,不是我烂醉了,也不是沉湎于前女友的温柔乡了,而是我真舍不得脱离 T 恤和裤衩,去让紧绷的裤子勒爆我的蛋。

“我爱裤衩。”我组织了半天语言,终于吐出一句像样的话。

她说:“我也真的爱过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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翅膀

根管手术做了四分之三,神经已经杀光了,就剩下要按照已经发往工厂的牙模做出来的嵌体。我的磨牙就留着一个大洞在那里,晚上和表弟吃烧烤,竟往里面塞了颗玉米。骑车送表弟去找美女富婆的路上,我时不时用舌头试图把它撩出来,像是在玩弄谁那顽皮的 G 点,直到差点翻车我才作罢。

到了地方,我们在寒风中等了快二十分钟,烟抽了一支又一支,活像两根烟囱。在我快要冻成棍子之前,表弟把烟一丢,踩了两脚,犹豫再三,尴尬地说:表哥,我成小丑了。

富婆和他聊了半天,最后给他说她跑去朋友家睡了。我服了,等不等都是次要的,我怎么就没有那种来我家借宿的美女富婆朋友?我看向表弟,他眼睛湿润了,不知是给天气冻的还是给富婆弄的。

我叹了口气:回哥谭吧,蝙蝠侠说他不打你了。

我有点没来由地生气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肯定不是因为表弟带着我吹冷风。他陷在单身、楼凤和足浴城里太久了,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表弟。来之前其实他嫌远,是我一直在给他鼓励,鼓励到最后他愤愤地说了一句:妈的,去,大不了年底和富婆扯证。然后就坐上了我的车。那一刻他好似《逃学威龙》里的重案组之虎曹达华,差一点就要把软饭硬吃写在脸上了。结果软饭没吃到,西北风倒是喝了个饱。

我和表弟很像,我们都需要女人来拯救。我和表弟也不是特别像,他只需要操逼,而我像是陷在了泥潭中。生活像个冤魂一直把我往下拉,我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。而阿婷就像一个天使一样降临在我面前,把我从芸芸众生中拯救出来。

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阿婷:天使是有翅膀的,天使是会飞翔的,万一哪天天使厌倦了,展开翅膀飞走了,我要怎么办呢,我只能跑着、跳着、眼看着对方越飞越远,远成一个点,远到看不见,就像喜羊羊里每集都被打飞的灰太狼一样,可是灰太狼每集都会回来,但天使不会。

小时候大人们揍我时总是说:你翅膀硬了。我一直认为这是一句讽刺的话。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压根没有翅膀,大人们也没有翅膀,我才知道那是大人们的期盼,期盼我飞得高高的,永远不要回到泥潭里来。可我现在只有一辆电动车。我又想起了电动车的花语:我的电动车只能开五十公里,所以不要离我太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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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耍

跨年的那一刻,大家都嗨疯了。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挤在一起,随着音乐节拍在那里唱着跳着。嗨到深处了,服务员踩在吧台上,一瓶威士忌直接往下倒,下面的人张大嘴巴接着,周围发出一阵尖叫。我被人群挤了出来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低头一看手表,心率 150 。我受不了了,赶忙穿过人群到酒吧外面透气。这时候手机振动了,张老师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。

From: 大垣(おおがき)
2022-01-01, 凌晨 00:07
我通过了你的验证请求,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
新年快乐~
新年快乐!
刚才不知道你走了,出来找你找不到,才想着说加你问一下
哦哦,没事啊
我觉得我走了你们自在点
没有,大家都问你去哪了
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
不想扫兴
你们玩开心点吧,这只是个小插曲
别放心上

我有点迷茫,不知道是我在追张老师,还是检测在追张老师。她没等自己的那一杯酒上来,就拎着包径直出去了。我赶紧示意检测跟出去,检测才后知后觉地起身。

后来听箱子说,当时她和 Yuri 在酒吧走道拍照,听到张老师和检测抱怨。张老师说她已经 30 岁的人了,受不了这种场合,觉得尴尬。而检测愣愣地站在旁边,一句话没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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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开始

最近在单曲循环回春丹乐队的一首歌,叫《正义》。里面歌词是这么唱的:

我买光所有的炸药 却
还是炸不掉 他
给你的碉堡 我
花光了金币 我
花光了权利 我
花光我仅有的正义

我反复听了很久,但自己跟着唱的时候,总是想不起「权利」这个词,总把「权利」唱成「精力」。回想起来,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花钱和精力,却一直没有什么权利。

很多时候我希望自己像一滴水,有个引力一直在拉着我,从高处落下来,落在花朵上,落在叶子上,落在泥土里。然而更多时候我总是落在石头上,摔得支离破碎;又或者是落在溪流里,和别的水滴一起随波逐流,最后变成平庸的一份子。


从 6 月份说要重构博客说到现在,过去了差不多半年,博客终于算是勉强能用了。说起这个博客也是命途多舛,一开始的记录已经没有了,唯一留下的记录不过是底部版权信息里的起始年份。对于我这个重度三分钟热度患者来说,坚持写博客五年以上还如此费心费力,不知道无聊的究竟是我还是生活。

重构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近两周内完成的——在一堆破事追在屁股后面的情况下。原本我就是个受不得突如其来的压力的人。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,我会变得很焦虑,我会想摆烂,然后捂住耳朵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任凭那堆破事追着 Deadline。仔细一想,也许这也是反抗生活的一种低级形式吧。

今天是 2021 年 12 月 2 日,网上都说今天是世界完全对称日。一大早醒来,发现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来,地球没有停止自转,冬天也还是需要棉袄,楼上也没有停止跺脚。在烂透了的生活的夹缝里,总在寻找一丝渺茫的希望,希望操蛋的日子终会过去,然后重新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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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 you know the end

sidewalk

开春的时候,我骑着电动车偷偷找阿婷约会。我们一起吃了我已经不记得名字的餐馆,也和阿婷说了很多我已经不记得的话。事实上那时候也并不是开春,因为南方只有冬夏。

走在绿城偶尔破败的人行道上,地砖这里凸一块那里凹两块。大榕树的树根从围栏冲出来,阳光被树叶打碎成很多块。我牵着阿婷的手,时不时侧过脸看她。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线,很不好意思地说,你看着我干嘛。

我总是习惯说没干嘛。

有时候觉得和阿婷聊天很开心。我和检测说,和阿婷打电话的话,就只说正事,不聊骚。但是当阿婷在微博私信里和我搞黄色,我又感觉到无所适从。不是我不想搞黄色,也不是怕被戴小姐逮住了没有好果汁吃,而是对方给我太多我没办法还的时候,我更想逃离那种负罪感。

也许阿婷也是知道的,因为对她有好感的其中一个男生,即使我告诉她可以尝试着去了解一下对方,她也觉得这是在养鱼,而养鱼不好。我问那个男生条件怎样,她说对方是玩乐队玩机车的。我半开玩笑地说,对方应该很有钱嘛,要不要试试看。她认真地说,我谈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,对方可能很适合谈恋爱,但不适合结婚。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
她说,好想和你在一起哦,但是感觉希望很渺茫。我说嗯。

然后我们良久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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